即將回辦公室

這篇要說的是,凝聚力和交辦事項的區分,也就是公私分別以及分析交辦能力的細節。 重點在於至少看到別人的規劃、嘗試和失敗在哪。這裡的失敗,並非真的大失敗,而是發覺和想像中的效力有一段差距。


 由於公司宣布要回辦公室辦公了,在家工作的時間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我覺得算是很好的嘗試了我的理想工作或交辦型態。(記得我把我正在上班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分開稱呼,自己的公司我會稱為工作室,而且是真的有註冊的公司)

 

在這個過程中公司的人為了維持公司凝聚力,每周至少"召開"三次午餐聚會,一開始確實有人會參與,但後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人不習慣開鏡頭,其實開了鏡頭是希望大家能有參與感,有點像是表示我支持你們為了凝聚大家而做的努力。但...確實有人會分心到鏡頭後的背景訊息,意思是背景所透露出的個人訊息。其實只要一鍵即可達成虛化背景,可是一開始的凝聚力就不足以讓人願意參與,便會發生這樣的情形。即使不是為了社交壓力而參與,單純是為了能分享經驗或讓其他人一起分享某些經驗的喜悅,但眾人都應該體認到公司的存在其實是為了解決一個人不能解決的商業問題。公司是法人,幾個自然人聚在一起,即使經過利益折衝,也不見得能透過商業方案來凝聚公司的存續。因為公司是為了解決市場上空缺的,不論是某種被需要的特殊方案的提供、以有經驗的媒合換取酬勞、信心信任可靠的擔保、資金的後盾、為了開發維護解決方案、並維持競爭力而承租符合需求的工作空間等。

 

以往一些明星新創(如Spotify、foodpanda)最不需要考慮的便是資金,或是因為社會變遷型態而導致它們成為必要的熱門產品(Netflix),但尚未找到能支持的商業模式(uber)。但我認為,對於一般開設公司的市井小民,反而最需要思考的是"自己公司提供的商業方案"特殊性和存在必要性。市場最快也要一兩年才能發現這個方案的存在,然後再經過一段時間才能相信你的可靠度和經過其他公司的驗證。由於販售的並不是可見的實體產品,而是非常小眾且難以馬上被認知其必要性的服務,這個時間可能會更久。

 

以往參與open source的聚會如MozTW,即使所有人都不認識或是只見過兩次,但至少大家可能是因為喜歡用Firefox或想知道他的下一步動向而聚會。這種凝聚是自發的,而不是擔心自己在集團中的地位不保。即使有些人在集團中是特別有貢獻或特別紅的,也不影響來看熱鬧的路人,大家都一樣僅是存在或提供真實的使用經驗想法就有貢獻。這種氛圍比參與社團還要自由。


我認為即使回到辦公室,也無法改變這個潮流。意思是,工作將會更大部分被外包出去,或是允許超出通勤範圍的人以遠端工作的型態為企業工作。若不這麼做,將無法以現在台北的薪資找到需求的特殊勞動力(供給其在通勤範圍內長期居住生活)。

單純以台北盆地所聚養的設籍人口就有660萬人,實際在這個區塊工作的人應該更多。但以Technical writer的特殊性和knowledge base持久服務的需求,即使在台北盆地或整個台灣來說,可能都沒有第二個選擇。我想鉑諾思科最先要克服的是客戶對"認識這個工作對於自身企業存續的必要性"以及"信任其分工的專業和保密能力"。

我碰上的,大多認為這是低階勞工的工作,只要他們肯來公司就好,即使找不到人或因此延宕公司未來的主力業務產品開發,也是公司的煩惱,不是"身為主管/雇員的自己"要去思考或擔心的,畢竟公司(應該)不會在自己離開這崗位,或退休之前就收攤倒掉。

大部分的主管,僅能以"自己身為員工和主管的利益"去思考,也就是以自然人的(職業)存續角度去思考未來。我所等待的則是能以"法人"角度去思考的主管,能夠去思考自己這個職位上,在世界上的影響力(不是僅限於自己的職涯或下屬的管理、而是這個公司能怎麼和社會或更大的環境互動)。如同一個成功的線上午餐一樣,將公司和公司之間凝聚在一起的,不是單純的社交壓力或公司內的績效,而是身而為人(不是自然人而已,因為你可能代表的是一個匿名的專家),對於一個社群或這個線上社群對於真實世界,會有什麼樣額外的影響力。


把自己和世界的邊界做這樣的劃分,成本就會被拋到外面,但相對的這樣自私短視的自然人,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力就只是一個消耗資源和領薪水的普通上班族。如果能駕駛公司這條船和其他的公司進行商業互動,有可能會因為這個互動的確立下來,使得許多普通上班族能過著新的真實生活(不再每日通勤或把薪資全數奉獻給房租,只為了在通勤範圍內)。這個真實生活,能夠哺育自然人去和這個世界重新做邊界的劃分,不再只是自己這間套房的合約而已,對於親屬的扶養或當地社群的生活圈經濟活動、互動時間都能重新融入。


為此,公司必須重新思考也許花錢並不是讓生產力和人在辦公室的時間做綁定。如果身為主管或員工,能夠更清楚的把"勞務、任務"的具體內容、前後因果作更清楚的分析,不再是面對面的口頭交辦,才能讓公司在這個社會中有更高的生存機率。因為公司倚靠的,是社會/市場上放眼望去所有對手都無法清晰定位、持續精進提供,但卻被紮紮實實肯定需要的產品。

從這個角度以法人的身分去和社會互動 ,才能掌握商機,同時往下挪出新的工作型態給自然人(以獲得法人生存擴展的可能)。我認為這種想法的轉變,跟年紀到了中年,或是發覺自己可以給下屬/親人以外的人生活改善的可能性時,才查覺到的一種責任感和精密的選擇權。畢竟這輩子可能已經過了一半,即使下半輩子還不算是很牢靠的安全,也會去思考到自己在這世界上是否還有可能改善或改變什麼,而不是很普通的成家變老或享受舒服的生活到死。

但大部分的人,中年以後大概只能顧到自己怎麼安全的終老或把小孩拉拔長大吧。

這個市場、這個社會的邊界,可能不只是台北盆地,而是整個東亞或整個地球。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vtuber,算是疫情下的新產業(virtual youtuer),超出了流量/網紅/音樂/動畫/配音/演藝/國家文化產業的範圍。


  (PS: 結果這篇寫了一堆,沒有焦點。就當作是紀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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