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際遇

今天早上買票出了點問題,所以拖了一點時間才上車。

不過碰到一個帶著大約四歲小女孩的阿嬤,和我高中只聽過他10min課的一個地理老師。

這個阿嬤只買了一張坐票,小女孩又不想坐在她腿上。我就把扶手拉起來,讓她坐在我們兩個人中間的縫隙。本來我在看自己的書,過了不久小女孩坐立難安,我就讓她坐到我腿上了,開始陪她畫圖和聊天大概一個小時,幫她把鉛筆盒上蓋和本體的銅條軸串好,蓋子才能順利蓋上。阿嬤很開心,隔著一個走道旁邊一個先生也很高興,跟我們攀談。我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背包打在他胸口上…走道真的很窄,一不小心就會打到某個人的頭或胸口。

這對祖孫是要到民雄站下車,我說我以前是中正的學生。她沒什麼反應。她提到這是她女兒的小孩,這個小孫女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大班,一個小一,兩個都在台北。小妹妹緊接著說,媽媽在上班不在家。也許又是一個離家到台北工作的母親。

問我在台中哪個學校讀書,大三嗎?我說研一…其實心底一直有一種疙瘩。那就是我覺得自己沒趕上這個年紀該有的知識內容和自立、歷練。

後來賣便當的人來了,阿嬤堅持買兩個便當,一個給我。雖我說不餓,但盛情難卻只好收下。心想快速解決,把位子讓給阿嬤吧。因為小女孩要吃便當,阿嬤只好站在走道上,讓小女生一個人坐著慢慢吃。我解決便當以後,把位子讓給阿嬤。就先背著我兩個包包暫時離開去上廁所。我不打算坐了,頂多再四五十分鐘就到了。中間看是要繼續跟她們聊天或是去車廂間自己看書都行。

方才我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從走道上經過,那很像我高一升上高二時的一個地理老師。當時學校正在徵老師,難得一次徵人這麼多。但是地理科只有一個開缺。我去上廁所回來正好碰到這個先生坐在車廂間的階梯上,我又發揮盯著人看的壞習慣了。他莫名其妙了一下,我走回去拿我剩下的一個包包,跟祖孫再見以後又回來找他聊天。

這邊我要說,我發現我實在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再見的時候很無情。其實並沒有…只是表示的樣子會讓人覺得很無情。這祖孫本來似乎還期待跟我聊什麼,可是我想把握機會跟這個老師講話就匆匆走了。我覺得自己有點不快樂,不管,總之自己知道下次該改進了。


我走回車廂間的地方,披頭就問,請問「老師…請問你教地理嗎?」我覺得我常常太過魯莽。這個長得像沒有蓄鬍的阿部寬的先生,眼睛瞪大了回答「是啊,我教地理,請問你是…?」

我開始跟他聊起來龍去脈,他的記憶力很好,從我的試教描述裡面知道我是哪一屆的學生,知道我的導師是郭文茵,我們是二類組唯一的男女合班,所以很難得。現在的板中似乎已經是全部男女合班,不再有分班的情況了。雖然我只有當過他十分鐘的學生,但今天我又忘了稱讚他教得很好。他是來台中參加教育部的地理教學會議。 我又說了自己輾轉唸了三個大學的故事,從電機轉機械再轉外文。又問了他一些人生的事情,和他現在的日子怎麼樣。

「那個階段本來就是給你摸索的,你現在知道了該做什麼,就看你以後要用英文的專業本行吃飯,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還是用相關的輔助進入商場,比如去中國大陸做事。畢竟會講中文在世界市場上是很有用的…」

他說目前過得蠻好的,也很快樂。不過壓力挺大,又接了一些外面的case,出版社等。快樂與否我不知道,他看來壓力大是真的。我又問了婚姻,工作,當兵,職業生涯的態度等事。

我問他的大學生涯和外面社會的接觸。
他提到大學,從大二一直到研究所,除了地理系那些看山看水的戶外學習,也接了一些國科會計畫,像是基隆和澎湖的城鄉規劃。

25歲去當兵,27歲退伍前一兩個月,接到學長的電話去某高職兼課,發現還蠻喜歡教書的,從那時候才開始往這件事情發展。他的同學幾乎沒有當老師的。我也聊到我高一的時候學校地科老師的不足等等…


我的大學生涯就是少了那些和外面社會的接觸,或該有的嘗試。我雖然難過但只能接受,即使在我追求的過程中犯了那樣的錯誤和缺憾,也要看看我作對了什麼。一切要以現在和未來去努力。我來即是因為比起前兩者,因為我知道我比較適合這個,可是在主動銜接社會和探索嘗試上卻還是不夠啊!是很需要和人接觸的,不是窩在書堆裡面的,不和人打交道的。


他強調「我現在的老婆」,我問為什麼是「現在的」?
「因為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別人可能以為是不同的人。但我就只有這個老婆。」
「本來我們沒有要結婚的,後來想想還是想一個孩子,所以結了。」
「那現在有小朋友嗎?」
「有」
「可以請問您老婆和您相差多少嗎?」
「她小我三歲…我們是大學畢業後認識的」

不知道這樣唐突是否有些不禮貌,不過兩個男生各坐在兩邊的階梯聊天。不知道那是否為一種師生的感受。有一點吧,同時也是一種後輩或同是男生之間的請教。

也許是十分鐘的師生關係吧,在火車上的巧遇和四十分鐘的對談是有點男生之間的情誼的


(刪掉一些負面情緒,文章看起來正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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